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
100多年前狄更斯写在《双城记》里的话,依然适合今天的艺术家。
对于艺术家来说,这个时代无疑是幸福的。许多画家年纪轻轻俨然已是传说中的“名家”,各种展览赓续,画价也是水涨船高,偶有接盘者,更是飘飘然。
有人讲,艺术创作应耐得住寂寞,甚至是清贫。然而,不少画家稍有所成便迫不及待奔向市场,甚嫡亲自参与送拍,即便有价无市也得变着法地托着。谁还记得智永闭门研习30年“退笔成冢”、张芝“临池学书,池水尽墨”、齐白石年过花甲经“十载关门”终能“扫除凡格”?
假如“面向艺术,背向市场”这一论点被束之高阁,那难堪的不是冯骥才,而是中国艺术。令人酸心的是,本来应该潜心学习的门生也开始盘算起了生意经,卒业展览盼的就是如愿签约艺术机构或者将卒业作品卖个好价钱。为迎合市场而创作,可能短期内在经济上有所收获,但殊不知艺术生命的黄金时代就那么几年,错过可能就泯然众“画匠”了。
在这个“造星”的年代,除了艺术家的水准,还要有大笔资金的包装运作。各种约请展、艺术家扶持计划此起彼伏,假如能够挖掘出真正有潜力的艺术家也是好事一桩。然而,这些良莠不齐的艺术机构真正看中的不是艺术家的前途,而是增值空间。假如这个空间没了,艺术家难免沦为资本的“弃儿”。
这个时代是美好的,却也是浮躁的。那么多的藏家,那么高的人气和曝光度,这是老辈艺术家所不能想象的,但市场的活跃可能让许多艺术家也乱了方寸。谈及文学修养,那几乎更是艺术家不能言说的痛,试问当下画家兼能题诗、治印者几何?
但凡能够载入美术史的艺术大家,除了绘画技术的高超,更为撼动人心的是技术层面之外的境界,而这统统都跟雄厚的阅历和过人的素养痛痒相关。但眼下频繁的展览和市场外交,好像使得艺术家对此无暇顾及。
但即便如此,他们的画作仍旧有人珍藏。可以说,重大的、参差不齐的艺术需求养活了艺术家,也宠坏了艺术家。试问琉璃厂附近有多少“书画家”摆摊叫卖,几百元即可包圆儿。倘使等艺术真的成了混饭糊口的手段和工具,那满腔的艺术理想和才华约略已成了过眼烟云。
是创作真正有艺术见地的作品,照旧生产迎合市场的装饰品,这两种泾渭分明的审美选择都无可厚非,但依然可以用狄更斯的话收尾,这是伶俐的时代,这是愚笨的时代。
“中原文化宫”“华龙商业大厦”“通信大楼”“天然气管理中心”“三合集团”“中原油田职工总医院”“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