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阿勒斯戴尔的工作坊计划是相西石艺术中间的第一个举动艺术工作坊吗?
相西石:对!是第一个。去年我们是在欧亚学院做包瑞斯的工作坊。阿里斯戴尔工作坊也是去年就定下来的事。包瑞斯工作坊结束以后就是阿里斯戴尔工作坊。前年,严酷讲是前年国际举动艺术节之后,我就跟包瑞斯、阿里斯戴尔都谈了,请他们来做工作坊,他们都许诺了。
佟:你说阿勒斯黛尔是一个,还有一个你刚才提到的包瑞斯,包瑞斯是哪儿国的艺术家?
相西石:包瑞斯是德国的艺术家,是“黑市国际”的提议人之一,也是黑市国际重要成员之一,阿里斯戴尔他们几个同年龄相近的几个老人家,都是“黑市国际”的重要提议人。
佟:你的工作坊性子重要是培养做举动艺术的学员吗?
相西石:重要培养年轻的举动艺术家。一个是培养新的年轻人参与到举动艺术当中。另外一个让有创作基础中国举动艺术家了解国外的艺术家怎么去做举动艺术的,这是两个功能兼顾。
佟:这个工作坊一样平常时间是多长时间?
相西石:一样平常都是三到五天,每个艺术家根据他小我的情况不一样,他本身确定的时间。比如包瑞斯去年来是五天时间,他们可以做的时间其实很长,比如半个月也可以,一个月也可以,但是他们会根据本身的时间安排,我可以压缩到三天,一样平常最少必要三天时间。
佟:我今天过来,看到阿勒斯戴尔不仅在教学员们之间如何的互动训练,还有即兴创作,有自评与他评的讨论会,基本上呈现的是一个工作坊的教学系统。
《这个世界会好吗》相西石
相西石:特别很是成熟的系统,如今这个在国外是近十年、二十年是特别很是成熟的系统,各行各业都在用,完全已经就是日常化了,它作为各个方面就推动工作。
佟:等于说工作坊制在你的举动艺术计划里面,到目前为止已经实施几次?
相西石:三次吧。最早的日本举动艺术家霜田诚二来西安做过一个工作坊,那是07年,当时我在书院门的时候。
佟:他也是“黑市国际”的成员吗?
相西石:他不是黑市国际的,由于跟我熟悉许多年了,所以他跟我们的交流许多。就西安许多的艺术家都是通过西工大这个线去日本,参加日本的那个国际举动艺术节,他一向长期跟我们保持着合作的关系,都13年了。
佟:从你第一次举办举动艺术节到如今已经把它完全系统化了。这期间经历了多长时间?
相西石:13年吧。
佟:当时你照旧一个举动艺术家?
相西石:我做举动艺术偶然候很新鲜,当我做举动艺术的时候,就是开始就开始做举动艺术节了,也可以说是做运动吧。由于我当时的想法是盼望大家有几小我一块儿做更故意思。这个时候是根据本身创作的节奏来组织的这项运动。组织了几次,以后彷佛大家都风俗了,慢慢这个体例就相对固定下来。我的初衷不是做策展人如许的体例,我是想做艺术家,但是由于我每次做运动的时候都是我本身有作品,我会联系几个同伙借着这个运动一块儿做。所以我们如今形成的风俗就是,我提前跟大家说,我们下来有什么运动,大家再去构思创作如许的。
佟:所以,方案实施之前每小我照旧有预备的。
相西石:有预备。黑市国际的举动艺术体例有着本身的一套系统。他们对举动艺术有本身的理解,即打破了曩昔那种命题创作的体例,比较强调无意性。大家无意的相遇在一路,激发一个新的感受,即兴的去创作。所以黑市国际的举动艺术体例,对举动艺术后期的理论形成是一个促进。目前黑市国际艺术体例在进入大陆以后,对大陆的举动艺术家的创作有着特别很是大的推动作用。许多地方都在借鉴这种体例,包括如今的举动艺术节,基本上都会安排一天时间做即兴表演。就像我们的谷雨举措四月份在山里面那样,艺术家根据环境感受进行即兴创作。
佟:每年的谷雨举措举动艺术节,是西安地区比较大的举动艺术节,每次都有一个学术主题?照旧没有?
相西石:以往没有分外的主题,但是我们如今会有的。比如说今年,关于城市的主题,我们与香港前一年就有过沟通。今年大家在香港、西安两地做了举动艺术节,明年我们盼望组织两地间的交流,城市之间的交流,就有一个类似如许的主题。在就是黑市国际要来,由于我们提前都沟通了,也许有这个意向,大家会把这个主题确定好。
佟:这次在你的艺术空间里做了阿勒斯戴尔工作坊,有一个主题是“自观”,包括了对学员在训练当中,以及在创作中重新来发现本身,熟悉本身如许一个主题,对吗?那这个主题性的工作坊是不是每年它都会有,并且都能连续下去?
相西石:以后可能会每年会有,甚至还会更多,就是说一年会有一次两次三次都不肯定,可能明年至少会有两个工作坊。
佟:你的谷雨举措艺术节是不是还要持续下去?
相西石:“谷雨”还在做,由于工作坊,现实上这个工作坊是涵盖在谷雨举动艺术之内的。这次我们工作坊结束之后下来有四天的现场表演。可以看作是谷雨举措艺术节的连续,艺术节是包含着工作坊的这一部分。这已经形成了一个规律。包瑞斯接下来像去年的黑市一样,黑市国际艺术节之前是包瑞斯的工作坊制,接下来是黑市国际主题性的一个艺术节的现场。举动艺术运动成为一种系统,基本上分成工作坊与艺术节这两部分,以后大概这个结构上会有转变,或者更雄厚一些,根据我们当时的情况。比如说今年的工作坊的主题叫“自观”,一个是由于阿勒斯戴尔工作坊的缘故原由,二是阿勒斯戴尔长期作品的风格由于带有特别很是强烈地禅的东方色彩。
佟:禅宗中的自观,也是自省。
相西石:阿勒斯戴尔小我有过学习禅宗的经历,所以他的作品当中带有特别很是多的自我那种方向性的作品。
佟:自观、自省都是跟禅有关系的。在禅宗中,自省强调的是人的自然禀性回归的一种思考。自观是一个自省的过程。
相西石:对,由于阿勒斯戴尔作品有禅的这种风格一类的特点,另外这个主题是我定的。是我根据阿勒斯戴尔作品中禅的文化特性为学术做的定位。我总觉得目前现代艺术这个阶段的状况,我们过多的向外去探求东西,而自我的通知不够,自我熟悉的不够。我们如今把许多自身的题目加在外部环境的题目上。比如说一些原本是小我化的题目,把它变成社会题目来看待,我觉得这种体例也必要从另外一个角度来反思一下。
佟:环境对人的影响是不容忽视的。反思也离不开环境对自身的影响。做举动艺术离不开环境的介入。比如你原来在书院门,它他是一个比较商业的环境。而如今目前这个艺术区是一个老工业基地,里面有一个倒闭工厂的废墟,如今这个环境做举动艺术是不是更有感觉?
相西石:对我们来说,像做我如许体例的举动艺术运动来说,环境不但给我提供了一些做艺术的便利,而且也给我提供了一种思考体例。就目前的艺术区的环境来讲,有包豪斯风格的工厂建筑,也有成为废墟的车间,同时也有特别很是商业化的场馆,这里团体上的发展方向一定是商业化,这是不用回避的题目,这是大的现代社会走向,它自己就是一个大潮流。我们在这儿待几年就做这几年事。照旧很简单的,我们不去渴求它有什么东西。在这个当中我们也不去强调它的外部环境对我们形成什么,我们更多是强调自我、自身,我们在这个环境当中,在这个瞬息万变的大环境当中,我们怎么保持自我?能够把这些东西变成我们对自身的一种提拔,即便它是在外部环境再糟糕,就像那个荷花一样,它扎根在污泥当中,它还有它美的一壁。我觉得这个不矛盾。
佟:在我理解中,你们不管换成什么环境都不影响艺术创作,而且有利于本身的思考。
相西石:我们在商业化的环境里面还做如许的东西,在如今如许的工业化的环境里也一样。
佟:这一点很紧张,不管什么样的环境都会成为我们作品的一部分,同时也是我们思考的题目之一。
相西石:这个必要我们去应变的东西,我们要去吸取营养,要让环境成为我们思考题目的背景,不而能被这个背景所影响。
佟:假如把环境因素变成本身举动艺术一部分的话,这个做起来是不是有肯定的难度?
相西石:没难度。这个重要是艺术家自身的感受,要看你是不是很好的把它融通起来,所有的环境都是一样。但是我们对外部环境的判断,不能建立在自身的心情上、心境上。比如说早上起来太阳很好,那我们心情就会很好,今每天阴了立刻心情黑暗,这个东西其实跟实际社会没关系。举动艺术介入实际是指社会的大环境。但是也是通过自身感受去表达。所以我们用了“自观”这个主题,以便重新审视实际社会环境中自我。
佟:有些举动艺术家认为,他的举动艺术认知有一种角度,他更注重举动艺术是自我疗伤或者是一种心灵的治愈,一种心灵的调节。那么,这也是你们做举动艺术的一种角度吗?是不是应该还有其他的解读?
相西石:我的看法艺术家每小我有每小我的角度,对我来说举动艺术它是一种生活体例。做举动艺术对我来说,效果不紧张,紧张的是这个过程。由于我们做艺术是为了生活的更好,让本身更幸福,而不是说做艺术是为了受罪、受苦,变得更焦虑。作品为什么不紧张,由于我们知道生活是远宏大于艺术,作品在这个中心只是一个很小的一个点,我们生活除了艺术之外还有许多东西。所以我们不能把艺术放大,也不能把小我的作品放大,作品放大了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这个作品要涵盖许多东西,但它自己不能承载那么多东西。艺术的作用放大,意味着你要进入公共空间,它要承载社会、历史、经济、政治各方面这些因素在里面,同时你还必要它反馈一些东西,如许你的艺术变得特别很是世俗化,或者特别很是商业化,这都是难以避免的东西。但我们假如把艺术作为一种生活的调剂,作为滋养你生活的一个营养、一个元素,这意味着艺术仅仅是生命的一个过程。就像阿里斯戴尔说的,他为什么要看重过程?由于生命自己就是一个过程。
佟:生命的效果,对大家来说都一样。
相西石:效果是一样的,所以你的作品有什么意义,没什么意义。我们如今在世的时候,就那个局促的一点,自我执着于这一点。我们看中国20年前、30年前和50年前的作品,包括如今有些甚至是名作,都特别很是可笑的作品,看起来很滑稽的作品,都是当时很轰动的作品。历史就是如许子,我们之所以太执着于面前目今这点东西,就是由于视野不够宽泛,不够长远。我觉得我们照旧应该更侧重于生活,现实上我们偶然候把艺术和生活的位置摆颠倒了。
佟:但是我照旧感觉到在举动艺术表演当中,许多照旧很生活化的瞬间,或者说它是我们生活被浓缩得那个瞬间。我照旧细致到你除了做举动,还在组织举动艺术节,另外有没有其他的一种艺术体例?
相西石:我还画画,绘画。
佟:两个彷佛可以互补。
相西石:对,有一些互补。现实上我总体感觉做艺术不能代表我的悉数,由于我的感受,艺术承载的东西、它的层面是有限的。它的层面对我来说只是放在一个通灵的一个层面,比如说萨满,它只能停顿在这个层面,由于没有办法提拔起来变成一个宗教,变成更高级别的一个东西。最好的艺术家不肯定是一个对于人类方向有那么好的开启作用,他甚至连一个哲学家的作用也达不到,更谈不上像一个宗教家那样,具有开悟作用和伶俐生存醒觉者,没有哪个艺术家能够达到如许的高度。
佟:艺术作为符号化的一种自我呈现,它照旧涉及到社会的方方面面,有一个文化的隐喻在里边。
相西石:我是觉得在中国,艺术在每个时期体现是不一样的,这就跟我们的社会发展阶段有关系。由于每个时间看待艺术的角度是不一样的,有一阶段我们可能更看重社会化的作品体例,比如说像早期建国以后那种集体主义体例,受了苏联那种影响,接受那种更关注集体主义的艺术情势,好像对社会当中更注重它实际的层面。但是那个实际跟我们如今所说的实际虽然不同,但它的本质是一样的,都是号召你参与到实际当中来,实质是一样的。我觉得那是一个政治家营造的议题,即便是如今也是,各类政治家营造的议题。
佟:但是我们如今做艺术彷佛相对来说更自我了,更多地表达自我生存的一种体验。那个时候我们做艺术,代表着国家意识形态一种集体主义立场。凸显了艺术的御用性。
相西石:所以能看到我们如今的艺术现实上是越来越多样化了,能关注自我,就是越来越私密化,现实上是一个好的方向。但是同时又带来一个题目,你的作品,每小我的作品力度就弱了,由于每小我都在谈小我的那点事,谈那点事很微乎其微,大家相互都很漠然了,这是一个当代社会的结构上的一个转变,就是我们所说的越来越自力,自力意味着你对其他的东西依靠的特别很是少,那你更专注于自我,你的感受什么,所以我们在谈社会的时候,这种社会谈起来就相称空泛了,没有针对性,我们不知道他在这个社会指的是谁。但是你的曩昔,曩昔的阶层分化的很厉害,社会结构很简单,就是那几种体例,工人阶级,什么商人,所以很容易就把那个社会定义化了。但如今已经不是如许,大概他们如今也有观点提出来,大概社会会分成两极化,穷人和富人,穷人有穷人的生活体例,富人有富人的生活体例,穷人有穷人的社会题目,富人有富人的社会题目,但这些题目对艺术家来说,我是觉得起码对我们来说,不是目前现阶段的题目。我认为我们的题目都在于过多的把自我的题目抛向了社会,造成了社会的更大负担,从精神层面讲正在变成一种社会垃圾,这种精神垃圾它没办法降解,没有办法消费,摆在那儿,一向在那儿。
比如说像现代艺术一样,现代艺术是个题目艺术,但是艺术家只是在提出题目,不解决题目,那让谁来解决题目呢?都不解决题目。你说政治家是在解决题目吗?所以这个题目变成什么呢?变成无解了。大家相互推卸责任,相互诘问诘责,相互不理解,或者变成一种冲突。
佟:刚才你说的这个挺好的,现代艺术是个题目艺术,由于我们生活在当下,我们遭遇了很题目,我们想对这个题目有一个本身的熟悉及表达。那么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举动艺术作为现代艺术的序言体例?分外是用“谷雨举措”作为举动艺术节的一种标识性的主题,而不是其他种类的艺术节?
相西石:举动艺术它带有观念性,同时它是我的一种思考体例。另外它好的一点是打破了门类之限,这是特别很是好的一个体例。对我来说艺术从此没有了界限。我的艺术涉猎很宽泛,我浏览的东西也许多,有特别很是传统的东西,也有特别很是现代的东西。尺度特别很是大,我是受益于这一点。所以我觉得举动艺术可以把我的经验带了出来,让大家一块儿去分享一下,假如有爱好的人可以进来一路参与举动艺术。另外,我注重举动艺术,是由于举动艺术一出现便带有强烈的实际批判色彩。我认为到目前为止,除了举动艺术保持如许一个特点之外,其他艺术已经完全丧失了如许的特点。举动艺术作为一种前锋艺术,并一向在生产艺术的活力。另外它作为一种艺术自身的逻辑结构来讲,举动艺术具有自我的消解性,自我的否定性,这是特别很是大的区别于其他艺术的地方。比如说我们看架上艺术,一个好的艺术出现以后,一个流派便形成了,跟风的人就越来越多。再后来它变成一种商业。
佟:举动艺术是没有办法模拟的。
相西石:身体的艺术是可以模拟的。比如说跳舞包括当代舞,都可以模拟,甚至可以成为一个流派。但举动艺术没有流派。你可以看到举动艺术梳理很难,包括你们参加的研讨会,没法梳理,基本上是各说各话。我们艺术节做过许多次讨论,但是这种讨论对我们来说没故意义,由于我看到这个中心现实上是征象,你一讨论,你就掉进去了。由于你讨论的同时,也就意味着你自身成为了被否定的对象。但你说怎么去把握举动艺术的生产如许一种机制?那就是感受和举措。比如说你在工作坊的现场,你看到这个教学氛围是在艺术院校里产生不了的,在其他地方也很难产生的东西。为什么?想做举动艺术的年轻人来到工作坊,他们围绕这个事很单纯:把其他东西排斥掉,感受并参与工作坊的大师的教学。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学员们都是自费,有的就住在我的工作室这儿,打着地铺,生活很艰苦。但是大家有这个兴致,天天早上十点一向到晚上十点,一整天围绕工作坊的教学在聊、在讨论、在交流。他们相称的单纯,所以我觉得这就是一个举动艺术产生的机制。
佟:对,举动艺术有一个魅力,这个魅力在于它没有市场的干扰,所以说每小我做艺术的时候都很自我,完全是自我的状况下的一种思考,一种表达。所以我在想你能坚持做“谷雨举措”举动艺术节,照旧有它的“魅力”在里面。
相西石:比如说我们这几个策展人经常在一块儿交流,到我们这儿来讨论艺术,现实上是一个有相称承受力的题目。我们是否定统统的,但是我们的体例是用一种开打趣的体例,相互奚弄作品。比如学员们一个很严正的作品,到我这儿就以打趣的体例讥诮他们。我们通过这种体例找到这个作品中心的漏洞,以便让学员们知道这个作品是不是真实的?是不是有讨巧一些东西,迎合的东西,题目一旦摊在桌面上,每个学员都是一次历练。对于我们来说,学员来到这里,就是对本身的人生要有一个提拔,你对本身来参加这个运动对你小我的生活,或者对你理解艺术有促进,要不然我们靠什么支持?不挣钱,大家又本身花钱,而且也不出名,我们也不做什么宣传,你来这儿干嘛来的?
佟:可以看出,举动艺术工作坊是一个教学体例。但是为什么会吸引这么多的年轻人参与?我细致到许多的年轻人,有的是美院油画、版画、国画专业的卒业生,但是他们选择了举动艺术序言体例表达本身的生活态度。有的学员对我说,绘画艺术总会受到市场的干扰,比如我要知足客户的购买需求,还得接受他带给你的许多的规定,作为一个艺术家心里是很痛楚的。而举动艺术是给本身做的,没有任何人去干涉本身,让本身回到一个做为人的原点。人从最本质的来讲,就是一个不受外力干扰的纯自我的。比如说自傲,这是很宝贵的东西。所以举动艺术让本身从那种浮躁的、繁琐的、又是很物质的世界,重新回到一个自我的、一个很镇静、很人性化的世界。在我看来,在西安发生的举动艺术,平和但也不乏犀利;单纯但不乏深邃。
相西石:这正是我们西安做举动艺术的特点。比如在北京及其他地方很难表现如许的特点,强烈的意识形态化的举动艺术在西安很少见,但是实际批判性的作品做的很含蓄。这可能和我们区域性文化有关。西安这个地方是一个隐士文化发达的地方。
佟:终南山有那么多隐士。
相西石:历史上王维隐居在终南,当代隐士在终南山也有千人以上了。为什么终南山成为了隐士终极的精神家园······
佟:或许游走于出世与入世之间的隐士文化能够让人们更清晰本身的生存目的,并把握本身的生存状况。终南山的隐士文化对你们在西安做举动艺术有肯定的影响。我以为,独善其身与兼济天下的隐士文化,更像你们做谷雨举措举动艺术节的精神立命。从本质上讲,举动艺术的观念性在于它实际的批判性,在于它介入社会的人文情怀。这是一种入世的态度。你们到今年已经做了八届谷雨举措艺术节了,这种学术上的坚守很难,但是也不刻意去宣传,甚至美术指斥界很少有人知道,这又是一种出世的态度。
相西石:从我们的角度看,这种宣传从本质上讲没故意义。如说我们在做一件事情,进入某种规则、某种模式,玩这种实际的游戏是要有回报的。这种回报假如对我们来说成本过高我就不参与了。我要的是什么东西?我要的是一种更稳妥的东西。什么东西更稳妥呢?那就是我的感受。假如我本身的感受都没有,其他东西都不紧张了。忠实说,表面很热闹,也很纷繁,但那种东西是一种假象。你看有一些焦虑焦灼东西,在我们这儿很难出现。我认为,艺术从来没有出现过题目,不是艺术出题目了,是人出题目了。艺术和人的位置放反了,我们总是在强调艺术对人怎么怎么。包括81年的西安当代艺术展在全国为什么没有名气,但是人们也接受了如许一种沉默的体例。西安的当代艺术有30多年了,那些资料我参与整顿,也回答了说为什么我整顿之后也没有出一个成果。出成果对我来说没故意义,对我来说我为什么要出成果?出成果就成了我对实际有要求,要去索取了,对我来说我了解这个过程,我晓畅怎么回事,我晓畅了一些道理,这就充足了,我花钱花精力这是值得,但是许多人看不到这种东西的收获,到底有什么样的价值。我认为价值就是存在。
佟:价值就是存在,或许这是你们能过坚持做谷雨举措举动艺术节最朴素的真理,也是你看待所有艺术发生的一种态度,包括西安的举动艺术面临的所有题目。有的人可能认为,举动艺术做好了,它的一张图片可能就是市场,但是你们到如今,至少目前还没有把它作为一个市场的考虑,照旧认为举动艺术是人的一个性情所致,或者是一个自我的生理调节。
相西石:我们能把握的那是自我,你只能把本身要做的事做好,其它的东西你不能过多的去分散你的精力。那种市场的东西是不可靠的。
佟:今天我和蔡青聊的时候,他说举动艺术在全国有许多,比如在北京有个Open的举动艺术节,成都有“向上”举动艺术节,西安有个“谷雨举措”艺术节等等。如今经过了十几年,举动艺术节发展有一些沉浮。最早做得比较好的像Open的举动艺术节,也碰到一个低谷。造成这个低谷的各方面缘故原由都有。如人员参与题目、资金题目以及其它题目。像西安这个地方可能也存在和北京一样的题目,但照旧平稳的推进,如期举办。
相西石:是的。我们也是想尽了办法做好每一届的举动艺术节。这里面还有一个办举动艺术节的经验题目。我参与了北京等地的举动艺术节的策划工作。第三届Open举动艺术节是我策划的,Open举动艺术节第一届在北京,第二界在成都,第三界在西安。由于中国这几个重要举动艺术节的策展人我都做过。谷雨举措的策展人之一王楚禹,也做过“大道”举动艺术节的策展人。包括成都那边做的运动都必要我们这边来配合。所以,历次举动艺术节的组织工作也为我们带来了不少策展经验,这个很紧张。
佟:那如今能够坚持下来的除了北京的Open举动艺术节,下来就是西安的谷雨举措举动艺术节,而且西安的谷雨举措的举动艺术节影响越来越大。大概你们多次参与举动艺术节的经验积累起到了肯定的作用。
相西石:有作用,这种积累是有作用。
佟:下来把谷雨举措做成一个品牌,或者说作为一个举动艺术发生机制,照旧想把它放到西安而不是北京。
相西石:对的,我觉得放在北京没有需要,由于在北京做这件事成本太高,那是个操作平台,到那儿去做事的人,都对实际有很强的欲望,都跑到那儿漂,漂干啥呢,费用那么高。
佟:要说到漂,早期我们许多艺术家都漂到北京。
相西石:北京我也去过,所以我有这种感觉,我知道每小我去是什么心情。我为什么又回来?我觉得那舛错,那种体例有题目。由于我们说事不是拿别人说事,就拿本身说事。知道我去那个时候也想成功,但是我去了发现最后渐渐丧失对艺术的爱好了,那种消费是特别很是可怕的。我觉得这个东西慢慢要堕落下去是很麻烦的事情,所以我觉得要换一种体例去做艺术。由于我们可以做的事许多,但是生命只有一个,只有这一次,你中心不能虚耗,不能把个体的生命搭在一些虚妄的事情上。但事实上,漂在北京时,我们要设计一个假想的对象,然后你去博弈,在某种对抗中,你要找一些事端,要挑起来,然后要成为一个角色,就怎么样了,能怎么样呢?
佟:这个过程说起来挺复杂的。
相西石:它不复杂。现实上它的游戏很简单,背后就是要名要利,它只不过把这个东西不说而已,但从我的角度就是如许子,它没有别的东西,它有什么东西,是我们所说的学术?
佟:那如今你回到了西安,摒弃了一些北京名利场的心态。做本身喜好做的事情。我照旧以为,举动艺术不是针对市场而做,和名利离的比较远。从今年的谷雨举措的举动艺术节来看规模比较大,还有国外的艺术家参与。因为举动艺术的实际批判性的特点,会不会碰到一些麻烦?
相西石:这个题目一向有,而且从来没有消散过,从我们开始做的第一天就会有。
佟:假如有人干涉不让你做举动艺术了,怎么办?
相西石:我觉得不可能,最多就是不让我在这儿干了,我这租的房子退了,你把钱还给我,赔偿就完了。我在这做不了就换个地方弄,这很简单。我到大街上也能弄举动艺术,对我来说没有妨碍。由于我不是依靠于一个地方做艺术,就像我们一开始在野地里头做艺术一样。我们在哪儿,艺术就是在哪儿。我们可以到一个农家乐随便着喝茶就做了。也可以在一个艺术家的工作室、画室里面、单元房里面做。我曩昔租的工作室很小,但是也做艺术节、艺术运动。早在2003年,2004年,我那一百平米的工作室,就是小三层的土房、砖房,我们在那儿还做过举动艺术节,做了中日的举动艺术交流运动。几十小我在我那房间挤着做,没有什么妨碍。如今的房子大了,可以做得更好。
佟:我想,可能做艺术节的资金是最大的题目,资金从哪儿来呢?这里涉及到方方面面的人和事。
相西石:由于我们做举动艺术运动有一段时间了,知道的人也许多,帮助我们的人也是有的。有的人想积极参与或者喜好这个运动,资金上会帮助我们的。再一个我们本身也会拿一部分钱出来。保证了举动艺术运动没有太大的经济题目。当然,别人给我们的资助只是占到运动开支的一小部分,大头是我们。费用的使用很透明,大家都能看到。
佟:你不会摒弃吧,至少举动艺术运动在西安的现代艺术中占据紧张的位置。
相西石:这个谈不上摒弃,由于举动艺术运动对我来说是喜好干的事。
佟:假如碰到麻烦,比如说像房租的题目,许多艺术区的房价攀升,艺术家租不起了,被迫脱离。
相西石:那我换个地方弄就完了。
佟:假如碰到干涉呢?
相西石:干涉早就出现过,不是如今出现。我们在北京做举动艺术运动时的展览也被禁停,在西安的时候我们的展览开几个小时也被禁停,这是实际,我们理解。
佟:实际社会对举动艺术照旧没有一个精确熟悉,其执行为艺术并不可怕
相西石:实际社会怎么熟悉是它们的事,我们也没办法。但是对我们来说,我们知道什么是好与不好?所以我们要继承做这个事,也不会延迟我们做这个事。
我一向在想,我们在西安做举动艺术,什么是你这个地方的一些特点?这个地方的特点假如你不清楚的话,你现实上是很难做的。为什么我们要用这种体例而不是其他体例。比如我刚才说的隐士文化特点,这个特点就注定了你这个东西要超越实际,我说的这个实际是世俗。你经历这小我生就是如许,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当然一个阶段会有一个阶段的疑心,这是你成长过程中心必须经历的。但是题目在于你经历这些东西,你假如一向视为这是个包袱,它不可能变成你的营养,那你那朵花就永久开不了。所以我是觉得这种东西必要转换,怎么样去转换。我们是必要让艺术成为一种生活体例。
佟:所以如今你的空间就是你的平台,你的平台就是你的空间。你的平台会把你做的举动艺术变成一种生活体例和艺术体例,特别很是好!你刚才提到的西安的举动艺术是一种隐士文化,是比较接地气的地域文化。吻合当代终南山隐士文化的某种特质。但是举动艺术的特质是实际的批判性,你忧虑不忧虑你把举动艺术运动做大了会遭遇麻烦?由于举动艺术始终没有纳入国家主流艺术的范畴。
相西石:应该会有,这是没办法的事。但是我照旧盼望保持一种低姿态,不要过多的宣传那些事。缘故原由也在这儿,我们知道实际怎么回事。由于人在实际中的难堪是,他会遭遇各种利益的冲突。这就跟中国你要崛起,一定牵扯到美国的利益。全球化的布局,亚太平衡战略,包括跟日本周边国家新型的关系,它的摩擦总是会有。我们不是要去跟别人争取什么,我们只不过是做本身的事,让本身的生活变得更好。同时与大家友善相处。不管你怎么样去理解我们做的事,现实上都是为了这个社会更好,对每小我都要更好的有一个帮助。尽管举动艺术是批判性的艺术,批判也是为了这个环境更好。也是由于爱国,爱这个地方,我们才会提意见,表达我们本身,要不爱他我们就移民了,待在这儿干啥,我就成外国人就完了,所以我们如今有一个更宽容的态度去看待实际。
佟:你如今这个空间,基本上照旧能够知足做举动艺术吧!
相西石:起码这几年应该是够用了,由于这个空间再扩大也有它的麻烦。扩大就意味着你的成本太高。事务性的东西太多了起来,另外牵扯到人也有许多的消费。
佟:爱尔兰艺术家阿勒斯戴尔在你这儿做工作坊,他的费用是由你来承担吗?
相西石:没有,他本身申请的费用。阿勒斯戴尔在北爱尔兰是个特别很是有名的艺术家,他是贝尔法斯特艺术学院的前院长,教授,他本身还有一个关于他的研究的团队什么,我看他一年基本上有八个月的时间在全世界奔波。他刚从什么印尼、新加坡回国,然后又来中国。我们西安的这个运动是自力的。阿勒斯戴尔的工作坊的时间事先确定好的。
佟:阿勒斯戴尔他每年都来吗?
相西石:这三年每年都来。可能感觉到我们这种氛围很适合他。又有这么多年轻人喜好举动艺术,他很想把本身技艺传授给喜好举动艺术的年轻人。而且都是免费的。
佟:在我们理解中,想学习的人可能是要交学费的。有点不测,这种学习是免费的。我看到学员们在阿勒斯戴尔的引导下,做一些身体的互动训练。学员们蒙上双眼,彼此在传递一种物件,物件与物件的交换,人与人的生命气息在交流。训练自己也是身体与身体之间的一种通知,一种和谐。
相西石:我们如今演习瑜珈,或者打坐,曩昔练气功、站桩等等,它对你的身心有一个调节作用在里面。我们如今做的艺术,比如说传统的水墨画,笔底下要带着韵带着气啊什么,所谓气韵生动,是由身体生发出来的。为什么曩昔画国画做传统水墨的,一样平常人都比较平和,身体比较好一些,由于气韵生动不仅是针对艺术的,也是针对身体的。西方人画油画是个体力活,文化特点不一样,由于那种消费投入的经历不一样,天然艺术的呈现也不一样。
佟:所以反过来如今学东方的瑜珈、禅之类的。我看阿勒斯戴尔的艺术有禅的元素。他做艺术很恬静,比较内敛。西安终南山的隐士文化也是禅文化。
相西石:阿勒斯戴尔学过日本的禅宗。如今西方艺术家接触禅文化的人越来越多了。有不少的西方艺术中有东方禅的境界。同时也在影响着东方。
佟:举动艺术是一个不看市场的艺术,在今天如许一个充满物欲的社会环境里面,能做到这一点,的确要有一种文化的支撑。正像你说的隐士文化,用它来支撑举动艺术运动,这是西安地区的举动艺术的特点。内敛但不乏实际的批判性的谷雨举措举动艺术在西安这个地方很必要,至心盼望你们能持续做下去。
相西石:现实上我们如今也做一些适当的调整,做举动艺术“十日谈”的时候,我们也开始有一部分售票,晚上一个小时表演,一张票20块钱,有观众来看,这是我们想不到的,我只是做一个尝试。由于我觉得有一些体例是必要我们更积极的去拓展。
佟:这种拓展有一些市场的合理化,是值得去探索的。今天说的还挺好的,感谢我们的这种朴拙地交流。
田丽,字文君,号兰奇,斋号紫云,1966年出生,祖籍河南平顶山,现居北京。国家一级美术师、河南省美术协会员、清......